林選弱桑

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

[涉北]盛宴必散

我喜歡涉北阿!喜歡得不得了阿!救我!(固定臺詞)

對不起我真的很想寫涉北,可是它最後好像變得不太像涉北,可是我真的很喜歡涉北!對不起還是不要繼續繞口令好惹!





從橫濱出發,沿途停泊清水、大阪、函館,經過國際換日線,前往阿拉斯加。冰鷹北斗端詳著手上的航程簡介,神神叨叨:每到一處便寫一張明信片,寄給家人或朋友;收到來自遙遠異國的信件,會很令人雀躍吧。唔呣,我該不該也給奶奶寫一張呢?他斜眼看向身旁的真白友也,他還是一臉暈船過度,隨時要大吐特吐的表情。

他不動聲色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他現在很傷腦筋。他已經盡可能滿懷熱情朗讀航程,卻顯然並未達到預期效果。他的小學弟依舊臉色發青。

那當然,可以理解,綜合目前各種情況,就算他們現在人不在船上,也可能會產生頭痛噁心等症狀。但身為學長,他必須保持冷靜,以維護自己在學弟心目中的優質形象。

「到了,就是這裡。」

帶路的工作人員開口,從制服口袋掏出鑰匙,打開一扇厚重的銅門。

「請儘管參觀,我會在後臺等候,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看起來相當和藹,似乎很喜歡小孩的中年男人打開後臺的電燈。他穿著工作人員專用的淺灰色西裝制服,深褐色帶著幾縷白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

明明確實徵得允許,他們依舊躡手躡腳地鑽了進去。

 

穿過演員專用出入口,抵達表演區域。

典型鏡框式舞台。真白站在左邊側台上,像一個隨處可見的普通老百姓,開始用手指算起一排有幾個坐位,整個劇場總共有多少排。冰鷹注視著舞台地板,上面有許多定位貼紙被撕除後殘留下來的痕跡。觀眾席很暗,但等眼睛漸漸適應,就能從緊急逃生指標的綠光中,隱約看見成排的深紅色絲絨座椅。

 

差不多一千個人,北斗學長。真白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開口。

冰鷹看著他。啊啊,簡介上也寫著是可容納一千人的劇場

一千個人耶!北斗學長!!!

我知道!友也君!你想一想,演唱會的觀眾有時候比一千還要多十倍呢!先深呼吸!來吸氣~吐氣~是不是比較冷靜下來了……?

他雙手按著學弟的肩膀,安撫他的情緒,儘管他自己也需要再把一顆胃藥扔進嘴裡,但該冷靜的時候就要冷靜,不然還能怎樣,跳進海裡游回東京嗎?

 

 

 

以社團為單位的工作邀約本身就很詭異,不過當這艘遊輪隸屬於天祥院財閥旗下,戲劇部的部長是那位如果真的開口要求,天祥院家的公子連小島或金字塔也會買給他當耶誕禮物的日日樹涉時,一切又變得好像很理所當然。

 

畢業典禮已經結束一個禮拜,社團業務卻遲遲沒有交接,下任部長到底是誰。大概是冰鷹,不過畢竟前部長從未授命,所以他也不太確定,但他依舊半被動地做起了一些部長該做的工作。畢竟他不做又有誰會做,難道要讓春假結束才升二年級的真白做嗎。社團必須招新,迎新表演也得考慮,還有偶像活動要操心,就在他忙得分身乏術焦頭爛額的時候,日日樹涉忽然連同大量令人厭煩的紅薔薇出現在部室裡。他說Amazing……☆一起去搭遊輪吧我誠摯地邀請!

我們拒絕!!!正在畫招生海報的真白和冰鷹不耐煩地大叫,人在煩的時候最不想看見的便是此人。但他們的部長,或者該說前部長根本聽不進任何否定的話語,他們被日日樹的飄逸長髮團團捲起,一覺醒來人已經躺在遊輪客房床上,包括真白在內的其他部員圍在他身邊,大家都是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

冰鷹氣得差點報警,這已經明顯觸犯綁架的罪名,但是遊輪業者笑嘻嘻地拿出合同,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一言以蔽之要請他們在船上演一齣戲,夢之咲學院演劇部有兩天檔期,午晚各一,合計四場,簽約者處壓著日日樹涉的印章。

 

 

那個變態假面就這樣把我們賣掉然後自己不現身?

真白用一種喉嚨隨時會咳出血來的聲音說。

他怎麼說都是打合約的人,業主想必也是看在部長和學生會長……天祥院學長的面子上才會邀請我們來演出……我覺得他應該不至於那麼不負責任。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北斗學長。真白繼續用那種要啞不啞的聲音問。

沒事的,友也君,你不要緊張。其實我剛剛在後臺發現了這個。

冰鷹把一疊用長尾夾夾著的劇本和一捆宣傳海報朝真白遞過去。

咿!又是女裝……咦?呃……北斗學長,你看過了嗎?

 

宣傳海報卡司欄位寫著一貫的名字。

冰鷹北斗。日日樹涉。真白友也。

印刷風格依舊惡俗得如同他們部長本人。

唯一不同的是冰鷹北斗這四個大字從第二個欄位跳到了第一個欄位,名稱顯示他飾演的角色是一位女性。

 

我就是看過,才會對你說出「我想日日樹部長應該在船上」這句話。

太過分了!就算是主角,那個變態假面怎麼可以叫北斗學長穿女裝!!!

真白為他打抱不平。這時冰鷹忽然發現他還真的沒穿過女裝,但為了演出效果,穿女裝又怎麼樣?他的大腦開始為了逃避現實,進行理智分析:想他這兩年來,穿過乞丐裝、穿過妖精裝、穿過半透明的薄紗裝。他演過馬匹、演過桌子、還演過販賣機、沙發和電冰箱。女裝?這真的不算什麼。當然他也能體諒總是被迫穿女裝,穿出心靈陰影來的真白,他的目光透露著憐憫。

太好了,友也君,這次你終於不用穿女裝,但你演的是一個坐輪椅的身心障礙者,這個角色的內心陰暗面,也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的確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但總比穿女裝好十萬倍以上!真白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演劇部的其他人則興奮地哈哈喘氣,把劇本傳過來又傳過去。

冰鷹無視服裝製作組的人看過來的意淫的眼神,他想起這群人每次為真白量尺寸時那灼熱的視線以及心懷鬼胎、意圖不軌的蠕動十指。

不要太緊張,友也君,我們只要盡力去做就好,至於日日樹部長,我會找到他。冰鷹給了一個空口白話的保證,只求這一切能讓真白心安。

 

 

舞台下的日日樹總是浮誇得令人生厭,幾乎令人連跟他走在一起都備感丟臉,然而當舞台布幕拉開,燈光亮起,所有人便會不由自主產生一種錯覺:無論如何這個人都會引領,無論如何他都會掩飾他們犯下的失誤,儘管他們心知肚明,誰膽敢在表演中犯錯,下戲之後就會死得很慘很慘,接受各種筆墨難以形容口嘴難以言說的懲罰。然而舞台上一旦有他在,其他人就只需努力跟隨。

他一直是領導者,他一直是啟明星,他一直都出類拔萃。

 

冰鷹北斗心裡卻很清楚。

他並不是能夠繼承那個人的,無所不能的天才。

 

 

 

合計二十三日,終點是英國哥倫比亞港。航程已進入第三天,日日樹遲不現身,排練卻不能再拖延下去。冰鷹只好按照劇本上的指示分配角色,像平常一樣要大家從讀劇本開始。翻譯過後的生澀台詞迴盪在練習室裡,冰鷹發現真白顯得駕輕就熟。他彷彿真的成了那個因從軍而殘廢的貴族,愚蠢、自傲、刻薄、對中下階層沒有絲毫同情。想必在拿到劇本的當晚他就開始了自主練習。

真白老是嫌自己平凡,但所謂的平凡究竟是什麼?在任何情況下,都被認為平凡,會不會其實和無論在哪個領域都被稱為天才一樣,是稀世的才華?

他不清楚,因為他甚至稱不上是一個平凡的人,他比一般人笨拙又沒有主見,宛如一臺被灌了驅動程式的人形電腦,然而,也正因為他是這樣的『人』,才能與同樣不尋常的夥伴相遇,才能引發奇蹟。

但是奇蹟發生之後,所有的一切全都成了日常。奇蹟是一瞬間,生活是一輩子。在閃閃發亮的世界裡,他們仍然要努力不懈。

 

 

 

冰鷹把自己丟進床上,翻了一回身。就算在抵達英國之後立刻搭乘回日本的班機,回去也已經是開學後一個禮拜。他不懂日日樹的用心,當然這兩年來他一次也沒搞懂過他們部長的用心。他必須承認,他直到現在依舊不了解日日樹涉,儘管放學後的社團活動以及公演前兩三個禮拜他們幾乎形影不離,但他總是有種感覺,他所認識的日日樹涉是日日樹涉自己塑造出來的另一個形象,一個長像如出一轍的泥娃娃,而不是日日樹涉本人。就像他明明確知他在這艘船上,卻又不曉得他在什麼鬼地方一樣。他的真心沒有任何人能夠理解。

 

「北斗君。」

 

日日樹不知何時蹲在他的床畔,雙手捧著臉頰,笑嘻嘻地望著他。

 

「我們去約會吧,北斗君。」

 

 

 

看了場電影。

檔期和日本本土同步,爆米花和飲料也統統不用錢。

因為客房中就有電影頻道,戲院裡的觀眾寥寥無幾。

他們在中間排靠左側走道的位置坐下,開始看電影。

 

一直到冰鷹把爆米花塞進嘴裡,又喝了一口可樂,才忽然回過神來。

 

「我們為什麼在這裡?日日樹部長。」

「哎呀!說想看電影的不是北斗君嗎!?」

「我的意思是為什麼不練習?」

「練習!?」

「你怎麼會那麼驚訝?合同不是你本人簽的嗎?」

「啊~合同~這麼說來,好像是有那種東西。太驚訝了!這個世界真是不可思議!所以才有趣!所以才奧妙!Ama……」

「為什麼由我飾演女主角?」冰鷹冷靜而失禮地打斷了日日樹的口頭禪。

「啊,電影開始了。你把手機調整成靜音模式或關機了嗎?噢,北斗君!螢幕上還寫著禁止攝影呢!盜攝是犯罪行為唷!!!」

 

電影在演什麼冰鷹根本沒看進去,他的肚子和腦袋都無法消化爆米花和事態發展,他很擔心一直悶在房間裡的其他部員,儘管負責製作服裝和小配件的人似乎興奮至極畫了好幾張服裝設計圖,正在熱情洋溢地打版。他還擔心真白,他怕他吐,怕他沒食慾。他還是小孩子,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在學校就被日日樹整得這麼慘,沒想到那傢伙都畢業離校,他們照樣被他耍得團團轉。

劇情來到高潮,音樂聲變得很吵,冰鷹開始覺得自己選錯座位,明明整個電影院,還有那麼多空位,他為什麼偏偏要坐在喇叭下面?這時,日日樹握住了他擱在扶手上的手。他坐在冰鷹的右側,所以那隻手是左手,沒拿過爆米花,但摸過飲料杯,又濕又冷,而冰鷹的右手上則可能沾著爆米花的焦糖或者鹽巴。其實這些事情全都不重要,至少沒比選錯位置這件事情重要。

 

『如果她把心交給他,這就是真的;如果她把心留給自己,這就不算什麼。身旁的男人持續神秘的緘默。他有什麼感覺?他在想什麼?她不知道。』

 

他忽然想起了女主角的獨白。

這是整齣戲的轉戾點,男女主角的關係在這一瞬間生變。模糊的意識中,孤寂伶仃渴望著愛情甚至不惜背叛丈夫出軌的女主角形象逐漸清晰。

兩年前的深夜。他獨自走在回家路上,空無一人的公園裡迴響著王子的台詞。他很清楚自己沒有演戲的天份,但被一個公認的天才貶抑到那種程度還是使他心灰意冷。他一再重複空洞的台詞,但依舊看不見那位想像中的王子。

入學時,演劇部的公演上,冰鷹北斗第一次看見日日樹涉。他整齣戲沒有半句台詞,卻彷彿生來即是角色本身。夢之咲學院戲劇科,甚至整個演藝圈,或許都找不到那樣的天才,所以他才毅然決然念偶像科加入戲劇部。或許會兩頭空的想法,時常令他不安;但是追隨日日樹涉這件事,他倒是一次都沒有後悔過。他有一種預感,只要跟著那個人的腳步,總有一天能實現自己的心願。

 

但他發現自己從未考慮過,當那個人不在之後,他到底該怎麼做。

 

 

 

一周後日日樹涉跟個沒事人一樣加入練習。兩周後第一次全場彩排。當日日樹說完最後一句台詞,所有人沉默,視線集中一處。他們就跟平常一樣等待著毒舌的演技指導,但他們的前部長雙目輕闔,五秒鐘後突然像是被雷打到,懷裡飛出成群白鴿:我還想怎麼一直沒人講話,原來你們居然在等一個已經從夢之咲學院畢業的OB點評!?Amazing~☆不能主動發現錯誤,就跟幼稚園小盆有沒兩樣唷~嚇得我的鴿子都奪胸而出☆

冰鷹只好站出來制止日日樹繼續發表打擊人的失禮言論,然後開始像老師批改小學生的作文,指出一些顯而易見的拼音或者標點符號上的錯誤。

真白睜亮星星眼,日日樹則一臉無趣地走了出去。

 

 

 

舞台敞亮。

觀眾席一片昏暗,耳邊嗡嗡作響。

 

他在後臺看見天祥院英智送的花,金主本人不見蹤影使他鬆了口氣。首演並沒出什麼大錯,所有人都牢牢記住了臺詞。他無從要求其餘人,因為沒有合理的權限。沒有一個人告訴他今後一切由他作主,更何況他也不是日日樹,能夠確實給予其他部員演技指導。光顧好自己,他就已經分身乏術。

檢討會上,身為座長的冰鷹沒什麼建設性的發言,身體的熱度尚未冷卻,晚場應該就會好一些。他掏腰包請大家吃船上的特產雞蛋布丁當慰問品。

可是他很討厭這種不確定感。他需要保證。不管那證明有多虛無。

 

轉學生倒下時,他們四個人曾惶然無措,不知該怎麼往前走,最後形成瘋狂的共識:他們要靠自己的力量,再一次站上學院的頂點,證明自己是第一。

但是現在他隻身無依,甚至失去明確的目的。

 

坐他對面的日日樹一直似笑非笑地凝視著他。

 

他不懂為什麼他家部長總是故意做些惹人厭的事情,他為什麼不能像其他社團的部長一樣溫柔貼心。和所有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怕被任何人進入他的內心,卻又狡猾地看穿別人的所有思緒。明明他的煩惱只要日日樹一句話就能迎刃而解,這個可惡的學長卻偏偏要保持沉默。

 

『我覺得你這個人很沒有禮貌。』

他忍不住將這句台詞脫口而出。日日樹右手瘋狂拍桌,笑得誇張到極點。

『夫人,我想妳誤會我的意思囉!』

 

 

晚場他確實冷靜多了,甚至有餘裕觀察觀眾的反應,應付日日樹層出不窮的即興演出。是因為大家的身體已經習慣了?還是說他們本來就已經成長到不需要任何人的引導?他感受到一股來路不明的力量。那股力量確實支撐著他。

晚場結束後的檢討會,冰鷹提出一些意見,口氣不是很強硬,因為他自己也沒有充分的把握。最初有人反對,但經過討論之後選擇了尊重座長。

 

 

晚上沒有排練。他卻毫無睡意。從甲板望出去,海面平靜無波,遠方最亮的星星持續閃爍,始終和船保持一定的距離,令人覺得自己彷彿靜止在原地。

 

日日樹走近他身邊,朝『她』行禮。

 

『你來晚了。』

『是啊。』

『要靠近一點嗎?』

『別人不會懷疑妳為什麼每天來這裡嗎?』

『怎麼會?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他們遲早會發現,到時候怎麼辦?』

『他們怎麼會發現?』

『如果有人發現這件事,妳怎麼辦?想清楚!這樣妳會有多丟臉!如果大家發現的話……』

『我不在乎未來會發生什麼事。』

『那只是妳現在的想法!妳終究會在乎!妳一定會在乎!』

 

──明星和衣更也總是對他們的部長敬而遠之,但平心而論,籃球部的隊長有時候雖然很煩,還是挺有人望的。不過戲劇部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和日日樹一比,所有原本感覺自己還算塊璞玉的人都會變成沒有才能的石頭,無論怎麼雕琢,也絕對不會變成鑽石。太過強烈的才能差距使人絕望。

此外,因為仰慕部長而入部的部員,有八成左右都會在平均五天之後因為對部長感到幻滅而選擇退部。所以他們的部長,開始在新人入部時百般刁難,用反正最後也是離開,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進來這種歪理拒絕接受入部申請。

儘管還是有少數人不屈不撓地存活下來,但戲劇部始終因為有個一天到晚在校內追逐、驚嚇學弟的奇人部長而惡名昭彰。

不過,冰鷹還是沒有離開,晚他一年入部的真白也是。

 

「我才不在乎。因為我很有毅力。」冰鷹說。這是他的真心話。

日日樹咧開嘴。他用手指捲起髮梢,微微欠身。

「唔,雖然你接錯臺詞,但只有毅力,我姑且還算認可你吧。北斗君。」

 

 

 

他隻身站在舞臺右側。

身旁一直有人形色匆匆。這是最後一幕。

再過大約二十分鐘,僅只四場的演出就要結束。

 

『這個世界經歷了許多災難,但番紅花依舊存在,女人的愛情也是。人必須設法讓自己做到最好,並且相信某種超越自己的力量,才能擁有足夠的信心面對未來。』男人詠嘆。

女人撲上台去,男人擁住她。除了他們頭上的所有的燈光都暗下去。

 

她哭著吻上了男人的唇。

 

幕落。

 

他們依舊緊緊相擁。背景音樂告一段落,便是謝幕之時。

 

 

其他部員跟在真白身後跑了過來,冰鷹發現大家都興奮得滿面通紅。

他忽然理解到,那股未知力量的源頭。

 

冰鷹緊緊握住真白的手,看向日日樹。

 

「……部長,你為什麼一副吃了五公斤朝天椒的表情。因為平常都是借位,今天真槍實彈所以嚇了一跳?你自己還不是一天到晚即興演出。我覺得今天的氣氛適合真正的吻……你不要在那邊害羞了。」他硬是扯過日日樹的手。

 

樂聲漸弱。

 

「北斗君,你真的長大了。我想把部長的工作交給你……」日日樹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含糊。「我一直想告訴你,卻總是找不到很好的時機。」

「日日樹部長。」冰鷹失笑:「坦白告訴你,現在也不算什麼好的時機。」

 

真白竊笑,身旁日日樹則一臉的哭笑不得。明亮的觀眾席上傳來巨大的掌聲。他深呼吸,包括身旁的那兩人在內,全體安靜地期盼著他。

 

就算一個人的力量不夠也無所謂。

 

眾志成城。

 

他不是天才。他有自己的步調。

 

睜開眼。冰鷹北斗揚起笑容,昂首闊步,走向過去的謝幕與嶄新的未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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