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選弱桑

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

[藥研藤四郎x山姥切國廣]洋娃娃

サクヤさん生日快樂!希望新的一年妳能身體健康!平安幸福!

サクヤさん注文的CP,第一次把兩個人的本命湊在一起覺得哈斯

雖然作者是變態,但還是請不要報警霸脫。

 

 

新來的家教是大哥的學弟。

 

全然未知的事物使得秋田和五虎退一臉不安,藥研坐在中間握著他們的手。不多久,門打開了,一個一臉陰沉的傢伙跟在他們的大哥身後走了進來。

新家教比他們的大哥略矮一些,戴著幾乎遮住半張臉的黑框眼鏡,運動服兜帽罩著頭頂,幾根岔出來的金髮在燈光下影影綽綽。

這位就是新來的家教。他們的大哥溫柔地笑著,向三人介紹。秋田和五虎退,要好好聽這位山姥切國廣老師的話喔。

 

基本上一周兩次,適逢大考則視情況加課,收費保密。一次大約兩個小時,同時輔導同年級的秋田和五虎退功課。還只是小學生,藥研覺得就算成績稍微差一點也無所謂,小學生活的重點,難道不該是過得開心?

在學習這件事上,藥研吃了不少苦,小學六年,幾乎沒有與同學玩樂的回憶。粟田口家的每一個孩子大概都有差不多的遭遇,來自雙親的期許,經常使得他們喘不過氣。

藥研已經擁有許多優秀的兄弟,最大的哥哥念了K大,畢業前就考上司法特考,其餘哥哥要不是學年首席,再不然就是拿獎學金。即使這樣父母仍然不滿足,好還要更好,100分已經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優秀大哥介紹來的家教,程度不可能差到哪裡去,藥研擔心的並不是教學能力,而是那傢伙太過不苟言笑又陰沉得不行。他的兩個弟弟總是幾乎整個人都要埋進桌子裡,一雙眉頭皺得死緊,埋頭苦寫評量,感覺什麼時候得近視眼都不奇怪。他經常藉故送茶送點心,意在提醒他們適可而止。那位新家教從不開口道謝,只以眼神示意,稍稍朝他點頭,請他把東西都放在旁邊的桌上,等學習告一段落,他自然會讓兩人休息。

 

這人沒有其他表情嗎?

 

他覺得他甚至沒有活人的氣息。

 

像個洋娃娃。

 

 

 

藥研對一期一振抗議。

 

他說你那學弟明顯不對勁,這個世界上哪來那麼陰沉的人,能力再好也影響小孩子的身心發育。但他親愛的大哥顯然並不把他的意見當一回事。

 

當事人並沒有來跟我抱怨過喔。

五虎退和秋田還是小孩子啊。爸爸、媽媽和大哥都一聲令下,他們兩個是不可能違抗得了的吧?藥研瞪他。他覺得這幾年,特別在一期一振上了大學以後,離他們越來越遠,只是一昧遵從父母的期望,好像自己都沒有任何想法。

 

我不懂為何連秋田和五虎退都非要去讀私立學校不可,一哥你憑良心講,過那樣的日子你真的開心嗎?

那要看你對開心的定義是什麼。一期一振轉過身來,把眼鏡放到桌上,疲倦地按了按眉間。如果你要問我,我會回答「開心」。滿足父母的期望是我所能想到,最能報答他們養育之恩的方式。只要能夠看到爸爸媽媽的笑容,我覺得多大的犧牲都值得。而且,無論在任何時候,努力都不會是白費的。有計畫的學習,我想大多數時候應該都還是好過無意義的玩樂。

可不可以請你不要把自己的價值觀強加在我們身上?

主動提出要請家教的人,不也是秋田和五虎退自己嗎?一期一振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而且要說的話,藥研自己才是打算把自己的價值觀,強加在五虎退他們身上吧。

……看來我和一哥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離開一期一振的房間,看見那個叫作山姥切的新家教正好也從秋田和五虎退的房間裡走出來,藥研勉強對他笑了笑,那人依舊是一號表情,對他的招呼僅以眼神示意,繼續大步流星地朝門口走去。

 

藥研隔著兩三步的距離,跟在新家教身後。

「秋田和五虎退……」

「如果他們打算考你們兄弟讀的那所私立中學,大概還需要再更努力一點。」新家教頭也不回地說。

「他們還是小學生,如果可以……」

「要是本人沒有學習的意願,我不會勉強,但他們似乎也下了決心,能幫的我就會盡量幫上。」新家教依舊頭也不回地說。

「是這樣嗎……」

「是怎樣你不妨自己去問本人?」

「等等,山姥切。」他拉住山姥切的背包,那人稍稍有些不耐地回過頭來,藥研這才發現,這傢伙鏡片後的眼睛居然是湖水的顏色。他像個外國人,像個洋娃娃,像個女孩子,笑起來應該很好看,但他一次都不曾笑過,他甚至沒看過他眉頭深鎖、雙唇緊抿以外的表情。

「你還有什麼事……」那人頓了頓:「……藥研君。」

他放開手,稍稍後退了幾步。「你記得我的名字。」

「我不可能忘記老是藉故打擾別人學習的傢伙的名字吧。」

 

 

 

五虎退和秋田相當尊敬新家教,提到他的時候總是戒慎恐懼地稱呼他為「山姥切老師」。「山姥切老師」似乎真的頗有一套,不只五虎退和秋田的成績有顯著提升,現在就連亂和後藤也會去請教他功課。父母滿心歡喜地打算調高薪水。藥研則總是在山姥切工作結束要離開的時候送他到玄關,試圖攀談。山姥切的回答永遠都冷冰冰的,簡單扼要,但對他的問題倒是都會好好回答。

35歲和30歲的差距並不明顯,但國中生和大學生的5歲就像隔著千萬光年。藥研知道,自己會被當成小孩子對待完全是理所當然。

 

但他不是小孩子。

 

 

 

新家教似乎和一期一振不同系,他們好像是同一個社團的前後輩。

 

「是什麼社團?」藥研以為一期一振成天就是埋頭念書,他沒想到這位在他心目中一板一眼的哥哥居然也會參加社團,甚至還有交情不錯的後輩。

「網球部喔。」一期一振笑嘻嘻地說。

那個山姥切居然打網球。而且說到底,當初為什麼會找上他來當家教?

「一哥和山姥切的關係很好嗎?」

「藥研。山姥切君比你年長,你應該稱呼他為『山姥切先生』。」一期一振指正他。

「一哥和『山姥切先生』的關係很好嗎?」

「是個可愛的後輩不是嗎?」

「『可愛』的後輩?」

「『可愛』的後輩啊。」一期一振又笑了。

 

 

 

「……以藥研君的成績,要考上我們學校也綽綽有餘吧。」

現在藥研不只把山姥切送到門口,甚至送他到樓下,都快要到巴士站了。

 

他們並肩站在空蕩蕩的候車亭裡,電子資訊公佈欄顯示著下一班車還要二十分鐘才到站。

「就算是那樣,為什麼大家都可以問你功課,我就不行?」

 

藥研也想仿效亂和後藤,趁五虎退和秋田休息的時間,拿著學校的作業去問山姥切,但卻被山姥切打槍,說『這種題目藥研君不可能不會寫吧』。

 

「事實上你明明就會做那道題目,為什麼要藉故跟我說話?」

「如果你不想說話,可以不回我的話啊。」

「我不可能那樣對待工作對象的哥哥吧。」

「山姥切。」藥研抬頭看他:「你會笑嗎?」

「哈?」

「你笑起來應該會比皺著眉頭好看很多。為什麼老是板著一張臉,你沒有板著一張臉以外的表情嗎?」

「別把『好看』之類的詞彙套在我頭上。」

 

山姥切搭上只有稀稀疏疏幾位乘客的巴士,揚長而去。

 

 

 

下課之後,藥研轉了好幾趟車才到大學。

仔細閱讀夕陽下的告示牌,找到網球場。

天色還沒暗到點亮照明燈的程度,但景色和人物已經開始變得依依稀稀。

球砸在地上的聲音說明了還有人在使用球場,他背著沉重的書包,從階梯型看臺的最高一層向下望。

穿著運動服夾克的一期一振吊起一顆小球,他身後的山姥切縱身跳起,把球切進對手場地。那是結束賽末點的一球。隨著尖銳的哨聲,練習賽結束了。

一期一振扔開球拍,轉過身去和自己的搭檔擊掌。

 

然後山姥切笑了起來。

 

什麼啊。藥研心想。什麼啊。

 

『原來他也會笑。』

 

 

 

他隔著一段距離,跟在山姥切身後,跟著他走進書店,看他買了兩本運動雜誌,跟著他走到運動用品店門口,看他換了網球拍的線,跟著他搭上巴士,山姥切走到最後一排,他則在第一排坐下,最後,來到了山姥切出租的公寓。

 

 

「藥研君?你怎麼會在這裡?」看著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傢伙,山姥切一臉驚訝。

「我來同學家玩,我同學住在這附近。山姥切先生也住在這附近嗎?」藥研笑著。用符合中學男生氣質的那種笑容與笑聲。「我有點想上廁所,能借用一下山姥切先生家的廁所嗎?」

「你怎麼不在你同學家上完再走啊。」山姥切很困擾地說。

 

明明很困擾,卻還是會對我的每一個問題好好回答。

明明很困擾,卻又不拒絕,從這個時間點起,你就已經犯下滔了天大錯。

 

 

 

藥研很乖巧。

經常被誇獎。

聰明又懂事,被交代的事情都會做到最好,當弟弟一個接一個出生,他開始分擔一期一振哥哥的工作。甚至很多時候,他比一期一振更有兄長風範。

但他弟弟的身分並沒有因而消失。

夾在中間的孩子。不上不下,既不像長兄那樣必須要成為兄弟們的表率,也不像年幼的弟弟們可以任性撒嬌。

如果有符合兄弟人數不同種類的玩具,他一定不會是最先挑的那一個,但也沒有落到最後的權力。每次輪到他選擇,剩下的永遠都是些他毫無興趣的東西。他卻非得從中間挑一個,既不高興,也沒有做為哥哥禮讓弟弟所得到的那種優越感。既得不到中意的汽車模型,也不可能去抱最後剩下的那只洋娃娃。

 

在中間階層,磨練出的技術就是,在適當的場合,做出適當的反應。

 

有哥哥在的時候就像個稍稍有點隨性的弟弟,有弟弟在的時候就當個有擔當的哥哥。他能隨著事態發展,隨心所欲轉換立場與身分。

在山姥切的公寓門前他就像個好奇寶寶,完完全全的小孩子,然後他走進房間,看著那間坪數超小的單身公寓、滿屋子的書以及滾落在地板上的網球時都還感到很新奇。這裡到處充滿了山姥切生活過的痕跡,那個他認為完全沒有生活感的洋娃娃,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好好活著,好好地過著他自己的人生。

 

甚至對著他以外的人展露笑顏。

 

藥研依照最初的藉口去了洗手間,從洗臉鏡裡看著自己的臉。

 

那張臉在笑。在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感到難以遏止的興奮。

那已經不是剛剛在門外,一臉好奇的中學生的臉了。

 

 

藥研和山姥切說話,賴著不走,甚至蹭了一頓飯,幫忙做家事,用非常擅長拉花為理由,給山姥切沖了一杯拿鐵。

 

十分鐘後,他把睡著的洋娃娃搬到床上,若無其事地拉下他的運動服帽子。蓬鬆的金髮,與想像中並沒有什麼兩樣。他原先只放了一顆藥,後來怕藥效不夠,又磨碎了兩顆。洋娃娃一定很少生病,藥物對他的效果這麼顯著。

 

他輕輕摸了摸洋娃娃的臉。那張臉沒有表情,但也不像平常那樣皺著眉頭。那是沉沉睡去完全放鬆的臉。

 

在開著暖氣的房間裡,藥研慢慢拆開洋娃娃的包裝。裸露出來的雙腿很白皙,而且不知怎地像陶瓷一樣冰涼。他一路把襪子也脫掉,然後注視著光裸的腳趾。很可愛的腳趾頭,像小巧的玉米粒。指甲泛著粉紅色的健康的光澤。

他把暖氣溫度調高,開始脫洋娃娃的衣服。兜帽運動服,薄汗衫,打底的黑色背心。在水藍色的床單上,冷淡的男人變成了一個赤裸裸的美麗娃娃。

 

然後他離開床邊,打開衣櫃,看著裡頭的衣服。

 

太少了,就那麼幾件,款式也相差無幾,這樣就一點樂趣都沒有了。

他端著下巴,在心裡盤算,今後,他必須多多為洋娃娃添購裝飾品。

 

各種各樣的大衣、休閒褲、襯衫、有著可愛花樣的運動服、圍巾、帽子、球鞋或者太陽眼鏡。或者難免惡俗的,送他一件綴有很多蕾絲花邊的洋裝。

 

洋娃娃一定不會收下,但如果拜託給一哥就會勉強接受了吧。

 

藥研跪在床邊,輕輕撫上娃娃的臉,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那人的嘴角,輕輕向上推,那張臉就露出了彷彿微微笑著的表情。

 

好可愛。

洋娃娃。

亂經常抱在懷裡的洋娃娃。

他說不出口自己也想要,他也感到好奇,他是男孩子,是哥哥,不能說這種奇怪的話,提無理的要求。洋娃娃擺明是為亂準備的,那是父母的善意。

 

他也想要能夠隨心所欲為他打扮,替他擺出各種姿勢的聽話的美麗人偶。

 

 

所以這次他絕對會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直到獲得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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